时间:2017-01-14 21:47 来源:信息时报
墨耕人生 黄健生(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画者从于心”, 只因灵魂里镌刻着艺术的人,才能握紧艺术的真正灵魂。书画艺术最重要的不是其表面的形式,也不是临摹的技巧,而是一种精神境界。
韩愈在《送高闲上人序》里说:“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这话是说张旭的书法不但表现出自然界各种变动的形象,还抒写出自己的情感,通过对形象的概括来寄托自己的情感。
有生命的躯体是由骨、肉、筋、血构成。中国古代的书画家为了使作品表现出生命力,成为反映生命的艺术,他们在作品里极力表现出一个生命体的骨、筋、肉、血的感觉来。中国书画的发展,通过疏密的关系、行笔的缓急,抒发自己的情感。用强弱、高低的节奏有规则的变化来表现自然界和作者内心的世界。石涛《画语录》说:“太古无法,太朴不散,太朴一散,而法立矣。法于何立?立于一画。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信手一挥,山川、人物、鸟兽、草木、池榭、楼台,取形用势,写生揣意,不见其画之成画,不违其心之用心,盖自太朴散而一画之法立矣。一画之法立而万物著矣。”
万象之美,就是内心之美。美是从“人”流出来的,又是万物形象里节奏的体现。所以中国人这支毛笔,开始于一画,划破了虚空,既流出人心之美,也流出万象之美。
中国历来不乏有才情的艺术家,遗憾的是这种才情往往不能持久。画家走到艺术家的很少,大部分是画匠,为了名利,忙于生存,大多不做学问。而大家就是体现在思想上、感情上。而中国文化更重视思想,把技术看得更轻,只有技术好传不下去,思想、境界才有说服力。
当下整个社会都浮躁,与其说是文化繁荣,不如说是书画家为争饭碗而标新立异,哗众取宠,与有感而发之朴素心灵相去远矣。石涛谓无法之法乃为至法,明确反对以古人笔墨程式束缚了艺术。石鲁主张把山水“当做人来画”,山水即人的思想,是人与天地精神往来的思想沟通,也是“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体现。石鲁和石涛关于山川与艺术观点一脉相承,艺术需要情感。
石鲁后期在忧愤积郁中仿佛突然发现了花鸟画便于抒写情意,遂纵情兹肆,并以内在的冲动爆发狂放的笔墨,成为他后期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的内涵、他的思维、他的笔墨,成就了他的独特性,体现出天、地、人合一的哲学思想。
画画要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捕捉和提炼出美。画山水不是画地理图解,而是要在客观物象中通过主观的感受构成一幅画。照相镜头是可以入画的,但毕竟就是照片。绘画要摆脱自然的束缚,不能只靠速写。速写是一种手段,真正画的时候必须把速写收起来,要动脑子,不要把作品画成速写的放大,这个没有生命力。作品布白,因点画连贯穿插而成,点画的空白处也是整体的组成部分,虚实相生,才完成一个艺术品。邓石如曾说“计白当黑”,无笔墨处也是妙境呀!而这无笔墨处正是艺术感情的自然流露。
一个人必须穷尽毕生精力,最终才有可能在艺术上获得大的成就。黄宾虹曾说:“急于求名求利,实画之害。非惟求名与利为画之害,而既得名与利,其为害于画者尤甚。”他一生历尽坎坷、颠沛流离,明知“世人不识吾画”,却对人生的态度始终保持孩童般的初心。艺术就是一个追逐梦想的过程,为何很多画家成名之后,却越画越差?原因就在于对艺术没有真感情。
纵观晚年的黄宾虹、齐白石、李可染,笔墨愈显娴熟老辣,情感更加单纯本真,真是无一笔不生动,无一笔不鲜活,俨然已入化境般随心所欲,是为艺术之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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