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7-01-26 22:27 来源:网易
这是我阅读《未来简史》的读书笔记,夹杂着个人的理解和心得,建议看完笔记的同学能够阅读原文,支持原创的同时避免被我的认知偏见所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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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感
幸福感是一种大脑的一系列化学反应,无论外界的刺激如何提高,这种化学反应带给人类的体验总是有天花板的,而且很早就已经接近了上限。所以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来,无论科技如何发达,物质如何丰富,幸福感并没有提高多少。吃冰激凌很愉悦,找到真爱也令人愉悦,但是吃很多冰激凌所得到的愉悦既不能线性增加,也不能等同于找到真爱。
幸福感的核心是你的收获和期望的差值,而不是收获的绝对值;所以,我们要向内心寻找幸福,改变认知模型,降低期望值都有助于幸福感的提升。
但是,事物都有两面性。人类的进步也得益于先辈们的冒险追求和持续探索,而内在的驱动力就是欲望、好奇心和不满足。如果全人类都降低期望值,很容易获得满足感,从而停止外在的追求、不再冒险,那么人类社会的进步速度也会大大降低。
如果有一种药物,能欺骗大脑,直接催生这种幸福化学反应,让人类轻易得到幸福感,满足感,那么人类就会沉迷于这种药物而无法自拔。这种药物确实存在,我们称之为海洛因,或者简称毒品,因为绝大部分人一旦尝试,就几乎会不可避免地上瘾,放弃外在的所有努力和追求,只想借助着一种最轻松的方式获得满足感体验。所以我们都不敢轻易尝试挑战自己的“定力”。做为骑象人,我们很难驾驭“本能”这头大象。在通过电极刺激老鼠获得快感的试验中,那只可怜的老鼠就会不停地按下电源开关而无法自拔,直到精疲力尽后倒下。人类的自控力并不比老鼠高多少。
还有一个令我细思极恐的事实是,战争导致了互联网和很多科技的发明、发现;如果没有残酷的战争,人类科学进展和生活水平,要比现在落后的多。
多么痛的领悟,再次说明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中国文化中的太极那般,白中有黑黑中有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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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也是算法
算法指的是进行计算、解决问题、做出决策的一套有条理的步骤。算法并不是单指某一次运算,而是运算时反复采用的方法。生物行为也是算法控制的,生物算法是通过感觉、情感和思想来运作的。
有只狒狒看到附近树上挂着一串香蕉,但是旁边埋伏着一只狮子。狒狒该冒着生命危险去摘香蕉吗?这就需要生物的概率算法做运算了。不去摘香蕉饿死的概率和摘香蕉被狮子抓住吃掉的概率作对比。这里面需要测算狒狒与橡胶的距离、狮子距离香蕉的距离、狮子的状态、狒狒的速度、狮子的速度预估、狒狒的饥饿程度、香蕉的成熟度等等。最后狒狒得出一个决策结论,然后去执行。
狒狒的生物算法会让狒狒感觉到饥饿,看到香蕉又会流口水,但是狮子出现却让狒狒感到恐惧和颤抖,所有的情感和欲望都在大脑里面通过神经递质交互,最后根据这个生物自己的胆子大小以及对香蕉食物的喜好程度等综合做出决策,导致执行。如果这次生物算法运算的结果是抢香蕉,否则要饿死,那么狒狒就可以瞬间感受到一股力量充满四肢,肌肉紧绷,血脉膨胀,帮助它快速冲向香蕉并逃离狮子的追踪。最终,能够传承到今天的生物,都是算法比较优秀和能够适应环境的,否则就会中途夭折,物种灭绝。
人类每时每刻的选择,都是算法决定的,小到该吃什么穿什么,大到择偶和投资,都是生物算法的结果。而且据统计,99%的人类决策是由进化而成的“直觉算法”主导的,而且是严重受到底层欲望驱使的,那个所谓的理智的大脑只不过是为这个直觉算法的结论寻找一个逻辑上靠谱的因果关系而已,只是起到了“解释”的作用,并不主导决策。
一见钟情的本质就是生物算法,所以你不能预测你会对谁一见钟情;甚至当你遇到一见钟情的人之后,你会发现Ta跟你的很多所谓的爱情观并不完全吻合。当你跟一个恋人走到了尽头而分手以后,回看当初,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爱上Ta。这里的鬼迷心窍所提到的“鬼”就是“算法”。
不过呢,人类的决策算法相对于其他动物而言,具有强更大的“自我升级能力”,这个自我升级就像人工智能领域的“机器深度学习”一样,人类通过读书、思考、实践这个循环来不断训练并提高自己的决策算法,然后让自己在物种繁衍的过程中获得更多的优势。这个提高决策算法的过程就是认知升级、认知迭代的过程。
生物算法还决定了,哺乳动物天生都会依恋母亲以及一些柔性物可以给予的接触感,比如纱布或者毛茸茸的玩具,科学家称之为接触性安慰(contact comfort)。母亲和婴儿之间都有母婴联结(Mother-infant bond),这也正是哺乳动物这个词Mammal的来源,其词根是拉丁文的mama,语义就是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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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和伦理道德
机器没有情绪和欲望这样的主观体验,而人类有,可人类大脑本质上也是一系列神经元之间的电化学反应而已,主观体验究竟是如何产生的,是不是进化的副产品?如果没有主观体验,人类理论上还是可以进行一系列的社会活动,只是没有了酸甜苦辣痛那些主观体验,没有了情绪,只留下了了算法和执行,但那样的人类还是人类吗?
人类之所以有虐待和强奸这样的道德伦理问题,也是因为人类有“主观体验”这个概念。虽然本质上,虐待和强奸的体验也是大脑神经元之间的一系列电化学反应,和其他体验没有本质差异,但是“主观体验”的存在让这个行为变得不可接受,主观体验导致了喜怒哀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主观体验决定了人类道德伦理的框架界限。
机器就没有主观体验,所以一台机器Hack入另一台机器,算不上虐待和强奸吧;人类黑客Hack一台机器,可能构成信息窃取的罪名,但一定不会背叛强奸电脑罪。
1952年,伟大的数学家,计算机科学奠基人阿兰图灵被判犯有同性恋行为,并被迫接受化学阉割。两年后,图灵咬了一口毒苹果自杀,留下了那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logo)。人类的主观体验和社会伦理道德也不是一层不变的,是与时俱进的。当社会中越来越多的人对同性恋的行为以及人权的概念有了新的认知之后,道德和伦理在新一代人中便会迭代升级。同样是图灵,如果他生在21世纪,就不会被判刑,也不会被化学阉割,更不需要服毒自杀。行为没变只是环境变了,结局就大不相同。
这些社会伦理道德的根基仅仅是人类的主观体验而已。如果主观体验是虚幻的,那么道德伦理也一定是虚幻的。
图灵的同性恋行为本质是什么并不是关键,关键是社会中的其他人怎么想。这也是未来我们面对计算机人工智能的问题。人工智能是否有“意识和主观体验”,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人类会怎么想。这就是著名的难缠问题,他心问题(Problem of other minds):
如何证明宇宙中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不是机器人或者梦境的虚幻,而是跟我一样有意识的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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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互联主观
人类的现实有三类:
1)客观现实、
2)主观现实、
3)共同主观现实(intersubjective,互联主观)
客观现实就是万有有力这种亘古不变的物理法则;
主观现实就是我们内在的感受和情绪、酸甜苦辣;
互联主观并不是因为个人的信念或者感受而存在,而是依靠许多人的沟通互动及认可而存在。上帝、国家、货币、公司、民族、价值观、道德、婚姻、信用、等都是人类虚构出来的互联主观,他是基于不同群体的共同想象而存在与一个族群和文化当中的一种共同的主观现实。
让人类主宰地球的不是智力和使用工具的能力,而是大范围的灵活协作,促成人类在全球范围内灵活协作的根本能力是——想象力。领导就是要激活一群人的共同想象,编制一个共同认可的故事,让群体相信这个故事,形成信仰,从而组织他们进行大规模高效协作。
大多数人生活的意义,都只是存在于彼此讲述的故事之中。在教堂结婚、结婚要戴戒指、初一十五烧香拜佛、在节假日放炮庆祝、过年给红包等等的意义就在于我们的父母和前辈,邻居和朋友都认为这有意义。人类会以一种不断自我循环的方式,持续增强彼此的信念。每一次互相确认,都让这张意义的网收的更紧,直到你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大家都相信的事。
星座、易经、画、钻石、玫瑰、比特币、米老鼠、可口可乐、释迦摩尼和猫王这些都属于互联主观的概念,都有一个高度认同的群体。
人类不仅可以跨性别、跨年龄、跨文化,跨种族,跨国界协作,甚至还可以跨越时空协作,我们的所有科学成就,其实就是与前人协作的结果,所有的这些协作,除了基于共同想象的很多虚构概念之外,还有一项重要工具就是”语言”,语言也是一种共同的互联主观,离开了人类的主观意识,语言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而即便说着相同语言的北朝鲜和南韩,他们的区别并不是气候和山川,也不是基因和民族,而是他们分别相信截然不同的两套故事。
通过文字和语言,人类不光实现了计算和存储从大脑内走向大脑外,而且还实现了从单人计算到集体计算的跨越。人类的成功,是个体退化,集体进化的综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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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人的统治
人类通过语言和社会协作主宰了整个地球,在农耕社会和工业社会的发展下,消灭了大部分野生动物,驯化了无数的家畜。为了满足人类的私欲,我们大量圈养动物并屠宰它们。究竟是什么赋予了人类如此特殊的权力,可以肆意夺取其他生物的生命?
人类不断地给自己寻找各种伦理上的理由,来支撑这种杀生的行为。虽然有小部分人类开始反对,甚至以身作则吃全素,但这并不能阻挡工业化畜牧业的发展态势。一种科学解释是,这些家畜选择了和人类的协作,提供肉食给人类,它们也获取了物种的繁衍,那些拒绝跟人类协作的野生动物,正在逐渐被大自然淘汰,处于物种濒临灭绝的边缘。
全球总共有20万只野狼在外游荡,而最早的那只比较弱的狼,通过与人类的协作,繁衍至今已在全球拥有了4亿家犬后代。世界上现有4万只雄狮,但有6亿只家猫;有90万头非洲水牛,但有15亿头家牛了;有5000万只企鹅,但有200亿只鸡。全球大型动物有超过90%不是人类就是家畜。到底人类灭绝了动物还是繁荣了它们。
其实,就在100年前,一次禽流感也夺走了1亿人类生命。在大自然面前,生命似乎根本不值一提,不管是人类的还是其他生物的。但是对于人类宗教和社会伦理来说,这个是天大的事。
宗教的出现,是人类给自己不理解的这个世界虚构出的一种可理解的逻辑;也给自己不能主导的自然现象一种超现实的神性,把对一切美好的期待都献给对这种“超自然神性”的依赖和信仰;让自己面对一切未知和不确定的时候,多一些情感层面的坚定和坚强,不会轻易崩溃。不过这一切就像盲人描述世界的色彩一般,只是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共同想象并非真相。但是,不论任何宗教的追随者,都相信只有自己的宗教才是真实的。
所谓的强大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内心坚信了某一套逻辑自洽的信仰体系,不管是全然接受某一个现有的宗教体系,还是自创了一套独有的宇宙法则,本质上人的内心都是有着某种信仰体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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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和科学
科学让我们相信,根本没有上帝。但是,信仰上帝能够激励我们自己去做成某些事情。这就是宗教给予社会组织的力量。宗教不等于迷信,因为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相信的事称为迷信。自己相信的,就是真理;只有别人相信的,才是迷信。
宗教和灵性的差距也比我们想象的大。宗教就是一份契约,约定了社会行事准则和道德观,告诉我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灵性确是一个旅程,它通常以神秘的方式把人们带向未知的目的地。
对于宗教来讲,灵性是危险的。遇佛杀佛讲的就是:在灵性的道路上如果发现佛教已经落入制式、僵化、固定的窠臼,就必须要摆脱。虔诚苦修的修士马丁·路德就拒绝接受教会用各种礼仪、仪式、和契约(如:赎罪券)得出的答案。
宗教故事几乎总是包括三个部分:
1)伦理判断、
2)事实声明、
3)具体指示。
科学想要打造成可行的人类制度,必然需要宗教的协助。很多重要问题需要科学提供论证,预测和数据,但最终的决策涉及到的伦理问题却需要宗教的支持。比如建造大坝有诸多的好处,但是会导致白鱀豚的灭绝;另外,决定是否打胎,从来就不是一个医学手术那么简单。
科学和宗教都是为了追求真理,但各自却推崇不同的真理。虽然他们的真理体系不同,但却不影响他们互相妥协,寻求合作。他们其实也没那么在乎真理。
宗教最在乎的是秩序,宗教的目的是为了创造和维持社会结构;而科学最在乎的是力量,科学的目的是为了治疗疾病,研制武器,生产粮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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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主义时代
人文主义认为是“人类体验”为宇宙赋予了意义。现代宗教革命并不是对神失去了信心,而是对人类更有信心了。过去我们需要宗教来帮助我们判断善恶、正误、美丑,宗教曾经让我们相信只有神可以定义道德标准。而现在,人文主义的口号是:“要聆听自己的声音,对自己真诚,相信自己,追随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做快乐的事。”
假设公元1300年某个英国少妇出轨了,她可能会坐立不安,然后去教堂找神父忏悔。神父会根据《圣经》的内容告诉他上帝对出轨的看法,并且基于《圣经》来判断她的罪行,并警告她如不悔改则要下地狱。悔改的方式也容易,捐10个金币(购买赎罪券)给即将出征的十字军,半年吃素,然后去某个大教堂朝圣。
而现在,她自己完全可以为自己做出判断,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她知道自己为此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权衡利弊后她就可以作出决定,对自己负责,承担后果。这个后果不包括下地狱,可能是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丈夫,也可能是分不到一分钱。当然,她如果处境尴尬不知如何选择,也可以求助闺蜜或者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并没有一本定义善恶的《圣经》,也不会把自己的意见强加在病人身上。他/她会尊重她自己的感受和看法,帮助她梳理和诊断她的心理状况,引导她走入自己内心最私密的地方,寻找答案。
在人文主义看来,上帝的训诫根本不如人的感受来的实在和真切。不管是婚外情还是同性恋,人文主义都不会用一个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的道德标准来横加判断。当以色列的LGBT社群在耶路撒冷游行时,那些传统的犹太教徒、穆斯林教徒和基督徒们,也只是说:同性恋游行竟然穿过耶路撒冷这个圣城的中心,实在是深深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同性恋希望我们尊重他们的感受,他们也应该尊重我们的感受。这可以称为社会的进步!
在中世纪,如果没有上帝,就没有了政治、道德和美学的权威来源,无法判断正误、好坏、美丑。当时的哲学家和政治家们认为,如果没有宗教,所有的法律和秩序都会消失。而今天,对全球法律和秩序造成最大威胁的正是那些继续相信唯一真神的人。对神怀有敬畏的叙利亚,比世俗的荷兰要暴力的多。
1917年,杜尚买了一个量产的普通小便池,宣布这是一件艺术品,命名为《喷泉》,签了名,放到了巴黎博物馆。这是一个重要的艺术里程碑。全球无数的美术老师让学生们欣赏这个作品,并问他们,这是不是艺术?当学生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老师说:只要有人认为是艺术,就是艺术;有人认为美,就是美。
这就是今天深深影响我们的人文主义观念。在现代自由市场中,顾客意志取代了上帝意志。如果有几百万人通过自由选择购买了公司产品,你凭什么说他们错了?
顾客永远是对的,顾客就是上帝。
人文主义还把教育从“提问和背诵”引向了“引导和思考”高度,知道亚里士多德、所罗门王和阿奎纳对政治、艺术和经济的看法很不错,但是因为意义和权威的本源在于我们的内心,所以更重要的是你自己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天堂和地狱也不再是云端或山川,而是人内心的精神状态。只要你心中燃起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就是经历地狱的痛苦;只要你原谅敌人、忏悔错误、与穷人分享财富,就是享有天堂的幸福。
尼采说,上帝已死。但是,你可以继续选择相信上帝,因为你内心能够感受到上帝的存在;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因为你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不论如何,权威的本源都是人类自己的感觉。
在中世纪,获得知识的主要公式是:知识=经文x逻辑。
科学革命的知识公式则非常不同:知识=实证数据x数学。
但是科学本身无法处理价值和意义的问题,我们可以发明火车,但是却不知道火车该开向哪里。科学家无法做出道德判断。所以,基于人类的自信,人文主义提供了一个新的获取伦理知识的公式:
知识=体验x敏感性
体验是一种主观现象,主要有三个部分:知觉、情绪及想法。
敏感性包括两方面:
第一、注意到自己的直觉、情绪和想法;
第二、允许这些知觉、情绪和想法影响自己。
要保持对新体验的开放态度。体验和敏感性会形成一个彼此加强的无限循环。敏感性不能靠读书和演讲来培养,必须在实践中慢慢成熟。喝茶、品酒、审美概莫如此。人文主义认为生命就是一种内在的渐进变化的过程,靠着经验,让人从无知走向启蒙。
人类存在的目的就是在生命最广泛的体验中,提炼出智慧。
生命只有一座要征服的高峰——设法体验一切身为人的感觉。
You Only Live Once.
科学和人文主义,就像太极的阴阳一样默契配合,给我们提供前进的力量以及生命的意义和道德判断。人类史上,从没有任何文化如此重视人类的感受、欲望和体验。
虽然自由人文主义赢得了今天,但等到基因工程和人工智能彻底发挥潜力,自由主义、民主和自由市场的概念,可能又会想燧石刀和录音带一样过时。以后,科技人文主义可能从根本上会颠覆自由人文主义。因为我们发现,客户和选民从来就没有自由选择,我们可以用科技来计算、设计或者击败他们的个人感觉。在不久的未来,人类的主观体验也成了可以设计的产品,就像能在超市买到的任何商品。
历史在前进,虽然现在还有数十亿人口虔诚信奉着伊斯兰教、基督教、印度教或者佛教,但对历史来说,数量的意义不大,塑造历史的,往往是一小撮向前看的创新者,而不是向后看的大众。
从狩猎社会到农耕社会、从农耕社会到工业社会、从工业社会到信息时代、每一次人类社会和科技的变革,都是一小部分人推动和率先获益的。借助生物科技和人工智能(计算机算法)为代表的科技力量,人类长生不死、永远幸福并化身为神的愿望将很有可能实现。
21世纪初的这场科技革命,很有可能是人类升级的最后一班车,错过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上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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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自由意志
21世纪的科学正在破坏自由主义秩序的基础。科学越发达,我们越是发现,自由人文主义的基础,也是建立在一个虚构的概念之上的,人类的“自由意志”,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自由”也找不到所谓的“意志”。
如果“自由意志”指的就是“依据自己的欲望行事”,那么人类确实有自由意志。如此,黑猩猩、狗和鹦鹉也有自由意志。我们和所有的动物都有欲望,大部分时候,我们也都是依据自己的欲望在行事。可“欲望”是谁决定的?我们的“欲望”在微观层面,本身就是细胞和神经元的电化学反应,一个想法和一个行动都是一系列微小事件的连锁反应,而每一个微小的事件都是前一个事件决定的。而追溯到源头的触发事件,可能是来自生物预设(对外界信号的刺激反应,看到骨头流口水)、随机或者两者的结合。生物预设和随机都不代表“自由意志”,我们不能控制下一秒有什么样的想法,也不能预测今晚做什么样的梦,而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想法和梦境,却实实在在会影响我们的决策和选择。
我们对“自由”的理解,背后有一套错误的逻辑。人的欲望不是一种选择,我们只能是感受到欲望,再据以行事。看起来,我们所谓的“意志”,大部分时候是为了满足“欲望”而存在的。我们能否通过意志消除自己的欲望,能否通过某种训练让自己脑海中的所有想法都消失。又或者,一个自控力强的人可以抵御美食美女的诱惑,但能否抵其他的情感刺激?比如看到杀人的场面不恐惧,看到感人的画面不落泪?这些情绪都会影响我们的决策,影响我们的投票。商业广告和总统大选都在用尽一切办法“引导、诱导、误导”我们做出看起来“自由”的选择。
我们的选择,从来就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主导的,所以我们经常会后悔昨日的决定。买错商品、嫁错人、选错总统、走错路这都是我们经常干的事,不对吗?被销售大师的口才折服和江洋大盗诈骗,又或被挥舞的切糕刀恐吓,花费一样的成本,得到同样的次品,感受却有着很大的同,这里只有“心甘情愿”和“上当受骗”的区别,第一种感觉好点,但也并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因为你回家发现这个商品你还是不需要,不满意,只是当时鬼迷心窍套了腰包。
现在我们为了引导别人做出有利于我方的选择,还需要通过公关和营销等多种手段,利用人性的弱点,击中要害,让他们“自愿下套”。未来,我们通过新科技,根本都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社会市场行为就可以直接操控他人的欲望,通过操控欲望引导决策。美国军方已经有了类似的可以植入人脑芯片和“头盔”,只要带上头盔,就能进入到一个没有杂念的状态,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重要的事情上,发挥出最大的潜力,比如枪击训练。当然,控制抑郁症的良药百忧解其实也是直接作用于大脑,让那些恼人的情绪直接关闭。我们既然可以通过吃药关闭一些大脑区域,就一定能通过吃药打开一些区域,不同的区域带来不同的思想体验,导致不同的决策。
通过脑科学实验,我们更加发现,左脑和右脑本来就是两套不同的决策体系,因为它们中间通过一束神经纤维“胼胝体”连接了起来,所以最后作出的决策看起来是一致的,内心的煎熬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到底投票给希拉里还是特朗普,很多人也左右摇摆过。
在一些脑裂病人的试验中,科学家剪开了胼胝体,左脑右脑完全独立决策的时候,我们发现它们经常做出矛盾的行为,左手开窗右手关窗。当我们让右脑看到雪景(只给左眼看),左脑看到鸡爪(只给右眼看)的时候,左脑控制的嘴巴的回答是看到了鸡爪,右脑控制的左手的回答(通过拼字)看到了雪景。然后让他们继续选择跟前面的图相关的图片的时候,左手选择铁铲因为右脑(左眼)之前看到的是雪景,右手选择鸡因为左脑(右眼)之前看到鸡爪;这个时候问左脑(问题写在板子上只给右眼看)为什么左手拿着铁铲,从来没见过雪景,只见到鸡爪和鸡的左脑控制在嘴巴回答说:因为要给鸡舍清理垃圾。
原来,左脑还负责“合理解释”的功能,不管主人做出了什么样的决策和行为,左脑都会负责收拾摊子,给出看似逻辑合理的解释,为我们的生活找出意义。就像中情局在巴基斯坦执行无人机空袭任务犯了事,美国国务院并不知道,但是面对媒体的质问,总是要编出一套堂而皇之的说法,回应大众。
所以,我们今天所理解的“生命的意义”,只不过是左脑的强词夺理。
人体内至少有两种自我:体验自我和叙事自我。体验自我是我们每时每刻的意识,但是却没有记忆能力,所以我们经常“好了伤疤忘了疼”,经历了剧痛分娩也挡不住女人会继续生二胎三胎四胎。叙事自我就像一个旁观者,负责提炼总结,通常都是用体验自我的峰值和终点两者的平均值得出一次体验的感受,这叫峰终定律。我们改变不了很多事件的体验峰值,但是我们可以调换顺序甚至仅仅是在结尾的时候增加一个更好的体验环节,就能让整个体验感提升。所以医生懂得,一次相同的体检,仅仅是因为最后一项安排的不太痛苦而让整个体检的感受好受了很多。叙事自我还懂得,给体验赋予不同的意义,能让体验感受变得天壤之别。
在斋戒日禁食和因为贫穷挨饿、捐赠和被骗、参加马拉松和被罚跑步这些都有着巨大的体验差,而本质上的身体经历是相同的。核心的区别是我们如何理解这段经历的“意义”。
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是一个人类虚构的概念,在宇宙中原本并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代表“意义”。我们发现人类社会一个荒谬的事实是,我们对一个想象的故事付出的牺牲越多,就越可能坚持,只是为了让我们过去的牺牲和痛苦显得更有意义。在政治里甚至有个次描述这种现象,叫做:我们的孩子不能白白牺牲综合征(Our boys didn’t Die in Vain)。因为这个综合征,无数的孩子们被继续送往战场送死,即便是活着回来的无数的伤残军人也不愿意相信他们曾经为之付出惨痛代价的战争,只不过是因为一些政客的一时冲动;第一次冲动的失败,并不能被及时叫停,那样前面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多么愚蠢的人类。但我们为之奋斗的国家、神、民族和金钱,本身都是虚构的概念。当下最令人振奋的行动意义,在后人看来可能又显得十分的荒诞无稽。
没事,因为我们的左脑会负责编制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来解释我们过去的愚蠢并接受我们遭受的牺牲,为了这个编造的理由更加合理,我们可能需要继续投入,继续行动,哪怕付出我们的全部财产甚至生命。战争的本性和股市的任性,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自由意志和活着的意义,都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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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 vs 人工智能(机器)
人类在政治和经济上的用途会被机器人大量替代,人类的世俗价值正在急速衰减。社会系统认为人类集体有其价值,但大部分人类个体则再无价值,变成无用阶级(没关系,人类DNA中也有海量的“垃圾”信息,既然自然选择留下了这些DNA片段,那说明还是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意义),只有极少数人类精英阶层会有独特价值。
只需要短短几秒,精密策划的网络攻击就可以让全美网络断电、破坏航空管制系统、造成核电厂和化学工厂大量事故、干扰警察、军队和情报通信网络,甚至抹除所有金融记录,让数万亿美元消失无踪,没有人知道究竟谁拥有什么。
对于军队和企业来说,智能是必要的,但意识可有可无。所以前线的军事战斗只需搭载了伦理算法的无人机和机器人,他们应该不会获得意识或者情绪。人类科技正在飞速发展,达到超级智能指日可待。除了传统的生产制造和战争等依靠人类“身体能力”的工作之外,股票、金融、医生、律师、音乐作曲等绝大部分依靠人类“认知能力”的工作都也会被替代,EMI模仿巴赫谱曲的音乐已经在盲测中表现超过了巴赫。
生物算法和计算机算法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但受到有机体的限制,人类无法24小时连续保持理智和清醒,机器却可以,而且这些超级智能不需要意识和情绪就能胜任任何以“模式识别和算法”为基础的工作。
有人认为情绪和意识是人类的优势,是创造力的源泉,但需要这种创造力的工作会越来越少,只有1%,对于大部分经济和政治事务来讲,情绪是多余的,甚至是可怕的。人类智能经常会受到情绪的影响而表现失常或者反常。
到2033年,可能只有考古学家这样的差事不会被机器人及算法替代,主要不是因为机器做不到,而是没有人愿意为这个投入产出性价比极地的工种写算法。可悲的人类,想要不被淘汰成为无用阶级,只能不断学习,打造全新的自己。不过,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机器智能超越人类智能后,会不会消灭人类?有可能,虽然机器算法的设计“目的”并不是消灭人类,但是在完成其设定目标的过程中,如果人类阻止它(比如拔掉电源),它就会调动所有智能消灭人类,只为了实现自人类给他设置的那个初始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机器人活着的意义(如果它有意识的话)。
当万物互联,当所有的数据都上网,机器算法决策就会超过人类自身,人类的大部分决策都会由机器代替完成(包括一些不知不觉潜移默化被引导的,表面上由人类自己拍板的决策)。而黑客的攻击也从电脑挟制进化到了控制人体内的纳米机器人。
细思极恐,一觉醒来,你的身体已经被某个黑客接管了,更可悲的是,你却对此一无所知,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欲望行事,只不过你的欲望强烈以及什么时候激活,是由远在世界另一个角落的某个12岁小黑客操控的。
未来会有极少部分精英群体用生物科技和人工智能武装自己,延长寿命,永葆青春。过去社会医疗保障人人平等,但平等的是基本的健康需求。而明天,精英们花大价钱购买的是“升级”,记忆力增强、智力提升、性能力加强等。这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不会在医保的范畴。过去的平民医疗保障还有一个前提是军事和经济需要大量的平民贡献献身,而明天他们的工作都被没有意识的超级智能机器人替代了,精英们只需要升级自己就足够了。如果巴西想要超过日本,不再是靠几百万健康的工人,而是需要升级少数几个精英,把他们变成超人类。
当身体、情感和智力都远超常人的超人类诞生,自由主义的信仰又如何能生存,如果这个超人类小群体的体验和我们常人智人完全不同,那么该如何选择。认知鸿沟是天堑,难以跨越。就像蚂蚁永远无法理解人类一样,超人看待一般人,可能就像我们看蚂蚁,或者19世纪的欧洲人看待当时的非洲奴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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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海洋
科技宗教带来了“科技人文主义”和“数据主义”两个方向。
科技人文主义认为今天的智人马上就要成为历史,我们要用科技创造出“神人”超人类,一种更优秀的人类形式。神人保留一些基本人类特征,但同时拥有升级后的身体和心理能力,并且能够对抗复杂的无意识智能(算法)。因为无意识的智能正在飞速发展,所以人类如果不想集体沦陷,只能积极升级“心智”。
七万年前的第一次认知革命,人类DNA有了一点点小的变化,大脑神经稍微调整了一下结构,我们就主导了地球。第二次认知革命可能会让神人接触到目前还难以想象的新领域,让神人成为太阳系的主人。
上一次升级,我们弱化了嗅觉、视觉、听觉甚至注意力等能力,提升了智力;这次认知升级的过程,也有可能会继续弱化很多能力,比如专注力“头盔”用多了,一旦摘下头盔,我们就会失去容忍各种疑惑和矛盾的能力。如果社会系统希望我们下定决心,而不是心存怀疑,那就会推动我们往这个方向前行。改造心智的过程,升级了一部分,降级了另一部分。农民都知道,羊群里最聪明的那个常常会惹出大麻烦,所以农业革命的一点就是降低动物的心理能力。所以科技人文主义推动的第二次认知革命,可能对人类造成类似的效果,会让社会大机器里面的“人类小齿轮”沟通和处理数据的效率更高,但几乎不会去注意其他事情,不会做梦,也不会怀疑。过去几百万年,人类是升级版的黑猩猩,到了未来,人类可能变成放大版的“蚂蚁”,个体价值不再重要,集体社会活动才更有价值。
听起来很可怕,我宁愿保持现状而不去升级成什么神人,成为未来社会系统中的一个超级螺丝钉。可那也由不得我,我也可能等不到那天,社会升级是循序渐进的,我们感觉不到这种身体机能在进化中退化;而且,农业社会和狩猎社会相比,我们的社会系统确实更强大了,个人能力却真实弱化了。未来也一样,强化整体,弱化个体。
黑猩猩也说:“我才不要进化成为人类呢,手无爬树之力。在我生活的丛林里,人类个体毫无生存能力,弱爆了。还是做猩猩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搞母猩猩就搞,那里那么多限制,什么一夫一妻制,狗屁!”
不管什么物种,它们的意识总是会让它们安于当下的一切,恐惧改变,哪怕是升级也是伴随着一部分生理机能的退化,“损失厌恶心理”让所有的物种都觉得:现在最好,此刻最好。
进化本来就不是变得更强大更宏伟,而是变得更适应。
数据主义认为,宇宙由数据流组成,任何现象或实体的价值就在于对数据处理的贡献。音乐、股市、文学、经济、政治,蚁群、蜂群、菌群背后都是数据流的不同模式,都可以用算法来分析决策。以前我们要把数据转化为信息,信息转化为知识,知识转化为智能。而今天,数据量太大了,人类已经无法直接处理海量数据并形成信息,于是计算机算法接管了数据处理的工作,而之后得出的的信息、知识,也就随之成了计算机算法的收获,成了计算机的智能。
共产主义本质上是一种市场信息集中处理的政治算法系统,统一资源配置、统一商品定价、统一规划社会经济活动的一切;自由市场资本主义是分布式信息处理的算法系统。资本主义能够赢得冷战,是因为分布式数据处理的效果就是比集中式处理更符合当今这个时代。
政治科学家开始把人类政治结构理解成数据处理系统,民主和专制在本质上是两套关于收集和分析数据(信息)的对立机制。而这种政治算法系统正在失去对数据的控制,科技发展太快,政治系统升级太慢,权力出现了真空。即便是互联网星期之后的若干年,各国政府开始意识到这个科技成果对社会和政治格局的影响力已经大到失控的地步,他们开始通过各项政策法规监控数据,管理数据,几乎拿到了所有的数据,但这依然于事无补。就像打牌的时候明明知道对手有什么牌,却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是一输再输。本质上,这是现有政治体系数据处理能力的欠缺。
未来还有很多新的科技会飞速发展,挑战政治体系,尤其是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但现在的政治体系对此毫无警觉。选民和政要对生物学、控制论、信息论的认知不足成了巨大的瓶颈。民主机制已经不能给选民带来权力,权力正在转移,但不知道去哪儿了。英国选民想象中,是欧盟夺走了权力,所以他们脱欧;美国选民认为既得利益者垄断了权力,所以他们支持反体制的候选人。可事实上,即便英国脱欧,特朗普当选,权力也不会回到普通选民的身上。
科技有了神一般的能力,而政治却依然短视而无知,这样的搭配问题很大。纳粹和原子弹爆炸的历史告诉我们,权力不能交给狂妄自大却无知的政治人物,那是一种灾难。而权力也不能完全交给市场,因为自由市场算法也不是万能的,有时候反而是盲目的,在面对全球变暖的威胁或者人工智能的潜在危险时,市场可能毫无作为。
当万物互联,所有数据都开放上网的时候,算法不仅能知道每个人的投票意向,甚至还能从根本的神经原因分析为何某人投民主党,另一个人投共和党时,又何必举行什么民主投票呢?过去的人文主义呼吁:“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而现在的数据主义则呼吁:“聆听算法的意见!”
随着机器学习和人工神经网络星期,有越来越多算法会独立演进、自我改进、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习。最早的种子算法是人类设计开发的,但随着算法逐渐发展,就会走出自己的路,前往人类未曾踏足的领地,而人类也无力追寻。
但是,没有人真正知道2050年的就业市场、家庭或者生态将会是什么样子,又或是哪些宗教、经济和政治制度主导世界。这个世界的变化速度比以往更快,而我们又已被海量数据、想法、承诺和威胁所淹没。人类正在逐渐将手中的权利交给自由市场、群众智能和外部算法,部分原因就在于人类无力处理大量数据。
我们无法真正预测未来,因为科技并不会带来确定的结果。
至少我们有一点可以明确,未来,本质上就是不确定的。
不过,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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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提到的几个有趣的小实验和小故事:
倭猩猩的社交
倭猩猩常常用性行为来纾解压力,建立社会联结。所以并不意外,他们之间同性行为也是稀松平常。如果俩群互相不认识的倭猩猩喷到一起,一开始会表现出恐惧和敌意,但是很快其中一群的雌性倭猩猩就会走出来,邀请陌生的倭猩猩别打了,来嘿咻吧。通常另一方都会接受这项邀请,不到几分钟,原本可能的战场就成了欢场,倭猩猩用各种姿势性交,甚至还会倒吊在树上。
智人同样很了解这些合作技巧,但是不管打斗还是交配,只靠个人认知仍无法构成大规模合作的基础。想解决希腊债务危机,办法绝不可能是邀请希腊政治家和德国银行家来打一架或者是云雨一番。
最后通牒博弈
两人分一笔总量固定的钱,比如100元。一人提出方案,另外一人表决。如果表决的人同意,那么就按提出的方案来分;如果不同意的话,两人将一无所得。
A在提方案时要猜测B的反应,此时理性的A所提出的方案应该是留给B一点点比如1元,而自己得99元。B接收了能得到一分钱,如果拒绝什么都得不到。这是根据“理性人”的假定的结果,而实际则不是这个结果。
真实的案例反映出:提方案者倾向于50:50的方案;而接受者倾向于:少于30%拒绝,多于30%接收。拒绝的理由是“不公平”,人们宁愿不拿这1元,也不想看起来像个傻瓜。类似的实验在卷尾猴身上也做过,结果一样,猴子也有“不公平”意识,会嫉妒,会因为不公平而发怒,放弃相对较小的既得利益。
智人的行为方式并不是冷冰冰的数学逻辑,而是有温度的社交逻辑,我们或多或少受情感的控制。这背后的进化逻辑也很简单。虽然说我接受了1元,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但是长期来讲我就永远拿1元了。如果我拒绝了,下次你就会给我更多了,否则你也一无所获。最终会趋向于一种分配平衡界限,比如7:3。
老鼠的希望
制药公司经常做的一个实验,需要取100只大鼠,分别放进装满水的玻璃管内。这些大鼠会一次又一次努力想爬出玻璃管,但是都无法成功。经过15分钟之后,大多数会放弃努力,之时漂在罐子里,对周围的情况漠然置之。
接着,另外取100只大鼠,同样的实验,区别是在14分钟的时候,当他们快要绝望之时,把它们捞出来,擦干,给食物,让它们休息一下,然后再重新放回去罐子里。第二次,大鼠们都可以支撑20分钟才放弃。为什么多了6分钟?
因为过去曾有过成功的记忆,触动大脑释放了某些化学物质,让大鼠感觉又有了希望,延迟了绝望的时间。
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这种物质,应该就能找到人类的抗抑郁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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